9月22日下午在沙山上守候日落后,对车子会侧翻的恐惧还在,便跟在几人后面,背着沉沉的相机包,汗流浃背,徒步趟下沙山。
天色已暗,四野俱寂,酒肉在桌。酒过半巡,有高校考察沙漠海子奥秘的师生和开创腹地越野的老司机,跨桌过来敬酒,相聚甚欢,一新同学酒醉,而老司机还要再战。我属意大漠星空,微酣而别,找到相机,与弟兄拍摄极其难得一见的璀璨星空。
入夜后的达音德日图,旷野寂寥,星海接地,银河横空,星云灿烂,繁星满布——是人在大漠还是身在瑶池?是人醉了还是心醉了?
物我两忘,飘飘若仙。在弟兄们拍够后,我意犹未尽,又扛着连在三脚架上的相机,循着进海子的沙路逆行,知道远方的那边也有湖岸,还有神泉,想到此地拍摄海子上的星空。走在星空映照下微光闪闪的沙路上,清夜静谧,踏沙鸣脆,四处有天籁之音围绕。以为接近海子时,为操近道,便钻入比人还高的苇草丛中。在一簇簇苇草的空隙里穿绕,身边草色淡黄,头顶芦花闪着白光,草叶划过衣服时发出唰唰的声响。我很确信,大方向是往湖的方位探索,然而,无论怎么穿梭、绕转,就是走不出苇草丛中,就是寻不见神秘的海子,犹如《茵梦湖》中的莱因哈特,在月光下的水中,不论怎么游也靠不近的那朵白色的睡莲。
无奈,只好在草丛稍微开阔的沙地上,支好三角架上,对着草外繁星,拍了几张图片。最后,根据沙山轮廓与星空的引导,踩着神秘莫测的鸣沙,独自寻回蒙古包,此时炜弟正在操心地等待我的归来。
凌晨五点多,翻身起床,带上相机,独自一人走出蒙古包,外面寒气袭人,碧空如洗,月亮洒着清辉,银河已不见,但仍有稀疏的星辰在闪烁。先在旷野拍了两张,再走向附近的湖畔,要把昨夜未见的湖夜星空再寻。穿过昨日拍摄树木的草丛,踩着海子边柔软冒水的盐碱地,在静谧的湖边支起相机,对着湖天晨光中的星辰,拍了几张,也算遂了个愿。
离开海子走回宿地,此时有晨鸟凌空,方知东方既白。车手从帐篷中钻出,车的后箱开启,亮起了灯光,清凉的大漠暖意顿生,天空始有浅红泛出。
回到蒙古包,想再休息下,便悄悄钻入被窝,不敢惊扰同行的梦中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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